在自己经历过很多事情,有过很多反思之后,我早就下决心不在微博和朋友圈中传播负面情绪。但这一个多月来,有太多的悲伤无处安放,憋在心里快要忍受不了,只能找回这个多年前注册的小号,躲在这里,记录下属于我自己的关于你的心情,默默地想念你。
这种意料之外的悲伤突然间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让我真的措手不及。我本想把它藏在心里,悄悄地消化掉,回归1.16之前的生活。可却有一种奇怪的力量,牵引着我不停地在微博、百度、优酷、土豆、腾讯、搜狐…中搜索,短短几天,ipad储存空间被各种离线缓存占满,手机中常年形同虚设的音乐app突然多出了300多首歌曲,一向不怎么听歌的我突然不论走到哪儿都挂着一副耳机。
太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我曾经完整看过三遍甄嬛传,看过第二季好声音盲选第一期(那时只纳闷这个女孩的眼神为什么总是异常坚定),知道马年春晚你压轴的那首《天耀中华》(虽然那年实在没心情也没条件看春晚),也被《前任攻略》中那首插曲打动过……一直都知道有个优秀的你在这个世界存在着,却直到你没了才真正去关注你。这么多路过错过,不是你不够好,只能说是我太遗憾……
我的生活很简单、太简单。小时候,别的同学来回出入音像店、挂着随身听的时候,我在父母的管教下与流行音乐这种与学习无关的事情基本绝缘,仅仅买过的两盒专辑磁带在复读机中听过几次就压箱底了。后来,也许是没有养成习惯,也许是我太懒,懒到实在懒得去找歌、听歌,以至于我电脑和手机中的音乐软件基本形同虚设,只有心血来潮抽风了才会打开来听几首排行榜。正是因为这样,不爱听歌的我一直也不太关注歌手。另一方面,因为这些年对娱乐圈多多少少有些接触和了解,也管理着一方粉丝团长达十年,再加上年龄和经历,追星这种事大概也不会再做了。现在想想,错过那么美好的你,谈不上追悔莫及,却真的抱憾终生……
1.16日,我正忙工作忙到疯,微博中先后两条推送消息(从病重到病逝)跳出来时,我先是震惊了一下,就觉得那么鲜活的生命怎么会……而紧张的工作节奏让我来不及多想就匆匆放下手机。下班路上,看着被你刷屏的朋友圈和微博,我第一次认真搜了搜你的过往。虽然在好声音时就发现了你的优秀,听说了你的患癌经历,却不知你曾收获了那么多荣誉,却又经历了如此多的坎坷和纠结。回家后,我再次听了红颜劫,看了好声音《也许明天》的视频,和你那完美的荧幕绝唱《鱼》。《也许明天》反复看了多遍,看的时候只有感动,音乐一停就只剩遗憾和伤感;《鱼》更是每每看到便直接击溃我的心理防线。那晚是我第一次为你泪奔。
不得不提那天让我触动的另一个原因。那天,你又狠狠地在大家心里绽放了一把,只是并非因为新的音乐作品,而是捐献眼角膜的举动。无疑,这是一个令所有人赞叹不已的温暖的善举,可“捐献眼角膜”这五个字却总让我感觉特别冰冷残酷,因为与它紧紧相连的词语是“死亡”,因为这次与“死亡”紧紧相连的名字是美好的你。
后来几天,看了一些报道,有深晚那篇亦真亦假的独家,有姚爸令人心碎的采访,有人民医院曹大夫的访谈……或许我比其他人多了几个刺痛点,因为从人民医院到深圳医院,前面都有一个“北大”的字眼,都是我因为工作原因去过的地方。后来,翻了半年来你的微博,看到了满篇的“珍惜”“爱”“想念”……后来,看了一些你的朋友、闺密、粉丝写的关于你的文字……
有一天,听着悲伤到尘埃里的《鱼》,我在朋友圈写下自己多日来的心情:“这几日反复听着这首歌,一个年轻生命戛然而止前两月的舞台绝唱,凄婉的吟唱,生命的呐喊,震撼人心!此前并不关注她,却在她生命消逝后喜欢上了这个内心强大的姑娘。早在半年前已得知癌细胞严重转移,却丝毫不动声色暗自燃烧生命,拼了命绽放。当生命终点定格在最绚烂的时光,善良美好的她给这个自己匆匆走过的世界留下了美丽的音容、清澈的眼眸和永恒的正能量。这几日我常在想,若换作是我,我将选择何种方式走完所剩不多的日子,能否像她那样只留下美好在人间。”
你离开的时候,刚好是我心情本就非常低落、纠结的一段时间。你走后,我曾经在闺蜜群里倾诉,我说最近因为姚贝娜好心塞,我问她们“为什么我原本也没怎么关注她,现在却不停地看与她相关的一切,明知看了心塞还找虐,简直是自虐狂”。朋友说“她某方面特质吸引了你,跟你现下的情绪上有共鸣”。我说“不是情绪有共鸣,可能她的一些品性是我欣赏而自己又做不到的,比如坚韧和勇敢,比如活得精彩。还有,明知道自己不久就会死,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瞒着所有人,直到最后,这种戏剧化的情节发生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在一个刚刚走入大家视野的年轻美好的女孩身上,格外的悲情”。朋友安慰说“她的坚韧勇敢、活得精彩吸引了你,跟你现下觉得自己不坚韧不勇敢的情绪有了共鸣,其实你也很精彩、很勇敢呢”。可我知道,我活得一点都不精彩,也不够勇敢坚强。我没有勇气淡然直面自己人生中的一出出闹剧,也或许是因为命运还没有把我逼到绝境,让我像你一样终于拿得起放得下。
起初,我确实只是对你的音乐有好感,真正彻底打动我的是你坚韧、善良的故事。可当我静下来一首首听着手机中那300多首不同类型的歌时,我开始发自内心的感叹你超凡的歌唱才华,感慨你对待每一首歌的认真与走心。你真是天生的歌者,天才的歌者,用生命、用灵魂演唱的歌者。所以,看到诸如凤凰卫视某档节目那样只强调器官捐献的价值而对你的音乐才华只字不提的节目,我也会忿忿不平,感到一丝悲凉、一丝不甘。
越了解越喜爱,越喜爱越心痛。那些日子,心里真的很堵很堵。每天不停地搜索看着关于你的东西,每天都被虐到泪流满面呼吸困难,却始终欲罢不能。每天睡觉前最后一个念头是你,看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关于你。每天都会醒在闹铃响起之前,不管多晚入睡,似乎总是一下子突然清醒,那一刻我会清楚的意识到,你又潜入了我的梦里。也曾看着你走后的一出出闹剧出离愤怒又无奈,只能隐晦地写下一句只有自己看得懂真实含义的“能不能有敬畏、辨是非、明事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那段日子真的很难渡过。有时会想,如果我1.16没有“手贱”搜索关于你的一切,我也不会经历这种悲伤。可转念又想,如果不是因为那天的“手贱”,我就真的错过了这么美丽又短暂的花朵,心中也就永远错失了一块最长久珍贵的琥珀。我并不想这样一直陷在哀伤中,却无力自拔。直到半个月后,我看到你的眼角膜在家乡成功救治第三名患者,莫名的一股强烈的暖流涌入我的心中,我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在朋友圈中写下:“原来,一双眼角膜可以帮助8个人重见光明。现在想想,一个喜欢唱歌的女孩,无怨无悔的快乐绽放过,精彩谢幕后给那么多在黑暗中痛苦挣扎的人送去了光明,在更多人心中注入了长效的正能量,有那么那么多人爱她认可她怀念她,这其实也是一个美好的故事。这么想就会释然了。愿美好永存心间。”这条状态得到了很多很多朋友的赞,我在浪娱官微下的那条相同内容的评论也得到很多陌生人的赞,大家都会永远记得你这份美好。
从那之后,我慢慢调整心情,虽然还是很难,但总归是在一点点地走出悲伤。虽然依然是在不停地看关于你的微博、视频,听你的歌,但心塞的频率低了些,多数情况下可以比较淡定地去不断发现你的美、你的好,去记住关于你的一切。
你刚走的时候,我也曾不甘心的发出疑问:为何天才总遭天妒,可是现在,我更愿意相信爱你的人说的,上天其实是怜爱美好的你,不忍心看你那么辛苦那么累,不忍让你经历人世间的种种烦扰、痛苦。今后,你再也不用为了追梦那么辛苦拼命(虽然最后的你累并快乐着),再也不用那么要强,再也不用只顾着体谅他人忘了自己,再也不用什么都自己扛……虽然种种这些,都是你令人尊敬的精神勋章,但真的,你这样活太累了,休息了也好,毕竟纯粹如你、拼命如你、坚韧如你、善良如你,也只有真正休息了才会真的放轻松吧。不想你太辛苦,所以,这样也好,你已经实现了自己的价值,怒放了生命,你留下的音乐和精神也够让我们细细品味、受用一生了。
这些天,一切都渐渐平静下来,你的名字不再出现在热搜榜,你的助理发出了关于你的最后一张照片,一出出闹剧也终于收场,只剩下你口中的大宝贝儿贝壳们,还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想念着你,写着给你的365封情书,一会儿亲妈一会儿黑粉,一会儿煽情一会儿逗比,一会儿励志一会儿自虐,一会儿相互安慰一会儿抱头痛哭,一会儿这样成狗一会儿那样成狗……我不是他们中的一员,我只是静静的看着,默默的感同身受着。我不敢自称贝壳,哪怕像别人一样称自己为迟到的贝壳,因为我此生终是错过了有脉动有气息有温度蹦蹦跳跳的你,我觉得我当不起这个你心心念念的称呼。我也不想提来生,不管人是否有来生,对于今生实在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我想说,今生,无论剩下多少日子,我会一直做你的听众,记得你,记得你所有的音乐,怀念你,怀念你所有的美好。
对了,昨晚我又梦到你了。之前每次梦到你,无一例外都是在不停地强调你走了的事实,虽然整个梦都充满着你的痕迹,但却从来没有一个清晰的你的形象或者故事出现在我的梦里,或许是因为我真的太迟了,又或者是我们之间太遥远没有交集。可是这次不同,我梦中的你是那么清晰,那么真实,那是在一次活动后,你像平常一样来到贝壳中间,跟大家开心的交流,临走时,有贝壳忍不住关切地问:娜姐,你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复发了?你猛地一愣,大概只有半秒的时间,接着轻松地笑着说:没有呀,没有呀。语气一如既往的轻快,笑容一如既往的美丽……这时,我醒了,离闹钟响只有10分钟的时间,是你在提醒我新学期第一天上班不要迟到么?
上班路上,手机歌单顺序播放到《雷锋在1959》主题曲《眷恋》,当你的歌声、那些歌词直击心底的一刻,我感觉我的心真的碎成渣了。是的,那一刻,我为你悄然心动,但是那一刻,你的心却已然归于寂静。“默默凝望你的眼睛,花儿映红你的笑容,你踏上远行的长路,留下一个永远的背影;轻轻呼唤你的名字,眷恋埋在我的心中,你引领前行的脚步,化作那天地间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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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不打算在这个微博里写些什么,但今天突然想要给这份心情找个出口,记录下自己关于你的心路历程,也算对这份太迟的爱和深刻的痛一个交代。于是利用午休和下班后的这段时间,写了这篇长微博。思绪很复杂、很凌乱,基本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有点乱但是真实情感。先写这些,以后随时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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